晴時多雲

書劍集》美、中經濟戰的籌碼

2017/01/16 06:00

美國新總統川普週五才將正式就任,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已飛往瑞士參加「世界經濟論壇」(WEF)年會。(美聯社資料照)

◎歐陽書劍

美國新總統川普週五才將正式就任,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已飛往瑞士參加「世界經濟論壇」(WEF)年會;喊著全球化的中國,依然是資金管制最嚴格的主要國家之一,川普卻在最為信仰市場經濟的地方,帶頭拒買中國貨,世界的矛盾,在口舌之爭中更為突出。只是跨海放話的雙方,若在盤點籌碼後理出輸贏,或許不僅滿足於隔空喊話。

新的一年政經情勢糾葛,英國脫歐,德、法大選及中共十九大等,均將造成經濟波動。而川普更主動將政經議題結合,多次把貿易、人民幣匯率及南海、「一個中國」問題放在一起考量,在出價回價的互動中,試探對手的底線。中美的可能衝突在多面向,因此在取與給之間,雖有達成協議的機會,一觸即發的經濟對立,卻難以保證不會擦槍走火。

外交上各國自有不同戰略考量,但若單純鎖定在經濟上,則最大的籌碼,仍在市場。搶奪市場基本上可以透過直接投資在對手國生產或是出口達成,就出口論,美、中兩國是全球前二大進口國,但兩國間的貿易,卻有一面倒的樣態,中國持續對美國有貿易順差,而且經常占美國貿易赤字一半。現代交易通常是金錢與貨幣的交換,原沒有誰占便宜的問題,但若因一方貨幣低估提高競爭力,卻可能打擊到對手國的部分產業,這也是川普要求人民幣升值的原因。

進出口對經濟的長遠影響,在理論上頗有爭論,對於川普指控中國操縱人民幣匯率影響美國就業的放話,頗有異見者,中國官媒也不甘示弱,甚至提出反擊制裁知名美企的方法。只是部分企業可能大受傷害,但整體而言,貿易上美國對中國依賴相對較少;在直接投資上,受制於中國的情況亦顯著較低。

最近幾年外資對中國的投入量均超過千億美元,根據中國商務部統計,資金主要是來自香港、澳門、新加坡、日、韓及台灣等地,美國投入相對不突出。尤其是由美國次貸危機演變的二○○八年金融海嘯,重擊各國經濟,使全球化趨勢也受波及,不僅國際貿易量的成長速度大降,亦壓抑跨國直接投資的金額,二○○三年後快速成長的趨勢不在,全球外人直接投資(FDI)的淨流入淨額,一直無法突破二○○七年約三兆美元的高點。

美國雖是金融危機的起點,在超級寬鬆貨幣政策的支撐,反而很快站穩腳步,流入美國的直接投資在波動中創下新高。根據聯合國貿易暨發展會議(UNCTAD)的資料,二○一五年流入美國的外人直接投資約三千八百億美元,累計外人直接投資存量達五兆多美元。

中國的優勢在集權式計畫經濟的決心,集體力量由個人展示,美國的優勢在市場經濟的活力,個人力量是集體力量的發揮,兩國的優勢也是各自的弱點,也深受當時政經狀況影響。金融海嘯只過數年,但經濟曾經一枝獨秀的中國,即使維持六%以上的中高成長率,卻已落入廿五年的低點;而美國則走過次貸危機,經濟成長率低卻穩定,失業率並維持在低點,股價指數屢破歷史高點。此時美、中兩國的經濟能量截然不同,川普召喚製造業回美,中國卻擔心資金外逃。

外交談判時有給有取,商業交易更講究價值相等的交換,但若川普執意要找回他認定的公平,而習近平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下,有不能示弱的壓力,則衝突不一定能夠避免。中、美兩國是我國前二大貿易夥伴,彼此間的經濟制裁或幣值波動,都會衝擊到我國,不論如何發展,都應先儲糧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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