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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友辰
二○○四年三月十九日，兩顆子彈，不僅震撼了當年的總統大選，也因真相迄今未明，致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深深撕裂台灣社會。十三年後的今天，回顧三一九槍擊案偵辦過程，檢警專案小組偵辦之初，即備受各界高度關注。
二○○五年八月專案小組舉行「結案」記者會，認定本案為陳義雄一人所為，並無共犯，惟國人僅有二十％不到的比率相信此種結論；而陳義雄家屬面對媒體亦有翻供的表示，官方說法顯無法昭折服。
二○○六年七月第二屆真調會重新啟動調查，經過十八個月的努力，於二○○八年一月完成總結報告，推翻專案小組結論，認定兩槍兩彈，陳義雄是他殺，有共犯情形存在。
到底陳義雄是否就是真凶？有無共犯？動機為何？其間有無外力介入？真相始終撲朔迷離，陷於羅生門的困境。筆者看法是，對於三一九槍擊案真相的追求，兩份調查報告均有其貢獻與付出，結論都有所本，但囿於立場、角度、蒐證的薄弱與科學鑑識的差異，加上重要關係人陳義雄已離奇溺水身亡，求證不易，確是橫看成嶺側成峰，致有不同結論，所呈現可能是部分的真相，並非全貌。
身為受害者的呂前副總統在二○○九年三月十四日出版的大作《透視319》，對事件的發生及兩份報告都有詳盡的比較分析，特別是就犯罪動機及槍擊目標，提出紅色（中國大陸）、藍色（泛藍）、綠色（泛綠）、黑色（賭盤或黑道）四種可能性，再以排除法得出「黑色賭盤」最為可能，槍擊共犯似呼之欲出。隨後全案交由最高檢特偵組接辦，但直到去年十二月底被裁撤解散，似乎並無任何突破。今年起案件又回到台南地檢署接手，看來一切又要重新來過，真相的發現恐遙遙無期。
三一九槍擊案震驚中外，事關重大，影響深遠，未來若繼續追查，筆者有幾點建議：
一、發現真相進而破案固然重要，但應兼顧程序正義，並堅守毋枉毋縱及保障人權的態度，以科學實證方式求證，避免罪及無辜。
二、為避免日後真兇緝獲歸案，而刑罰追訴時效屆滿，致脫免責任，刑法針對重罪追訴時效制度，應繼續推動立法修正排除或延長。
三、呂前副總統之大作《透視319》，有很多寶貴資料及追查真相的重要線索，重啟調查單位應予重視，作為破案的參考。
四、國人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未來為了有效傳承，避免斷層，浪費國家資源，建議原特偵組檢察官能與重啟調查單位直接溝通交換意見，並不排除任何新線索，以求真相水落石出，不會成為歷史懸案。
（作者為律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