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王姿雯／演化

◎王姿雯

無機

彷彿是為了修正無數次分裂

所使用的無數次偶然

三葉蟲復活於信息海洋

以方解石取代贅述，存在

不必存在於複眼的視線

自耳垂開始遺忘，所有膚觸

送予一隻饕餮

愛撫於阿爾法波，適量電流

讓我取消過多自我

有機

在漩渦裡演算。絕對

信仰一切絕對

氫與氧合成道德後會有體系

循環成為愛

自永恆摘錄而來的序列

啟動對神的鄉愁。沒有被消除的

讓我開始是我，我是

飄出娑羅密林的無限突觸，我是

顳葉重複儲存讀取後誕生

四維度純真

兩棲

我正踟躕岸邊

該依照誰的形象，確認陰陽

繁衍指令輸入

細胞哆嗦於分類幻覺，秩序

被創造但未被發現

一部分衰敗裸露，一部分強壯隱匿

在卵殼內成形的疑惑

囁嚅著二元論

或許心

或許命

靈長

生日時，希望被賜予一雙虎牙

語法通過時出現個性

將不再預言，將慣用右手

灰白質吸取哀傷為能量，血清素

負責長程微笑運輸

我以上的我

在夢中潛伏，擬定發作期程

終點之後延長的跑道

讓雙足陶醉於加速度

奔向暗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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