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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崔舜華/灌溉者

2018/01/16 06:00

◎崔舜華

「你的掌心那麼暖那麼軟,像春天鬆過的土壤,可以種茉莉。」

──陳育虹,〈土壤〉

你的皮膚──太乾燥了。

我想給你多灑些水露,趁清晨

當凶夏找上我們

之前,冰和玻璃和顧爾德的陣雨,

你的所需我都理解。

不,我始終沒真的問過

一條多餘的規則

纏在我的頭髮上

姣好而危險──

水沸了,黃金葛蜿蜒,超越風景

徹夜悲歎不睡的人

抽著HOPE菸,還有誰

也讀過這本書呢?

三句咒語嵌入掌肉

它將啟發春天──但春天還有什麼?

許多帶電粒的老鼠

像強勢的閃電

搶掠茶葉、嬰兒和窮人的麥餅。

我看見:一團麻索般纏絞的強光

使原野受孕,催生新世紀

河床上,魚卵破裂如花

虎斑金色的細眼

一杯清水,和一點傷心,我都願意

預備著日後想起

也可能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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