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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孫維民/人像
◎孫維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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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護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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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才廿七歲
太年輕了,無法應付
生的凶殘與荒涼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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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嘗試過,卻都失敗
男人一個比一個爛
先後離開簡陋的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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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求救了,不太有效
比不上幾種藥物
和酒、美食、日劇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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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生命自有出路
慢慢地,她也會找到
一些金句、信仰、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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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東西不一定對
但她今年才廿七歲
未來一定更好,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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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她會有一個家
在幽靜的社區裡
孩子們快樂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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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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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逼迫他要承認:
他只是動物,或者
即將自由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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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弱的鞭打,疾病的電擊
每天更痛、更多──
他幾乎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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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要招供
可是他不知道
真相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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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緊閉耳目
乞求死者告知。
他們一貫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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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草木和雀鳥
正在嘲笑他嗎?
還是欣羨地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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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掠過茶杯、街道
星夜迅速降臨──
那是什麼暗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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