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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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蘇紹連 詩二首

2018/03/18 06:00

冬色乍現

誰知道雪已降臨人間

開門瞧見豐腴的街道

有三三兩兩的足印

如同天空中掠過

候鳥而留下的聲鳴

我遂追逐以語言以思緒

再追逐以思緒以形跡

再追逐以形跡以筆墨

再追逐以筆墨以書寫

再追逐以書寫以文字

再追逐以文字以部首

再追逐以部首以詞語

再追逐以詞語以嘴唇

再追逐以嘴唇以杯子

再追逐以杯子以溫酒

再追逐以溫酒以暖爐

再追逐以暖爐以毛氈

再追逐以毛氈以翅膀

再追逐以翅膀以飛翔

再追逐以飛翔以暗夜

再追逐以暗夜以星光

再追逐以星光以黎明

卻仍然未能輯錄乍現的

冬色

在雨滴裡看見

走過陰天的邊緣

接下來不會發生的事

是在雨滴裡

(想像它發生了

就是神,撐著傘

召喚你進來)

懸浮

你不敢置信

可以在半空中停留

你不敢流的淚

可以摩擦生火

瞬間的樣子

焚燒

都不會發生的事

只在雨滴裡看見

搖曳

搖曳一座城市

(想像它發生了

就撐著傘飛翔

沿著鐵道的路線)

在陰天的邊緣

迷濛

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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