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姚秀山／密室殺人事件

◎姚秀山

知道妻子徹底不愛他了以後，他仍勉力過著平靜的生活，故作無事，只為維繫自己的婚姻。

一切如常，只偶爾，胸口會忽然這麼揪著痛起來。每次犯疼，他便莫名地恐懼，只能待那無法被轉述、不可再現的痛覺漣漪般緩緩擴散，教他渾身顫抖。最後，難當的痛楚還是漣漪那樣慢慢散逸，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簡直就如在大遠景中，看著自己淹溺於平靜的水面下。那樣的生死相搏乃是在極微渺的尺度裡進行的，表面或許波瀾不興。他繼續生活，就這樣繼續一次次平靜地跨過了死亡的界碑，又一次次僥倖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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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可以通到外面的，就剩排水管、自來水管和瓦斯管了。難不成還有地道之類的？」

半月後，他才終於甘願獨自前赴醫院就診。X光片說明了一切。原來，平日慣於吞抑自己情緒，卻又老是顯得鬱鬱寡歡的他，心臟缺了一片瓣膜。醫師說需動手術，裝置人工瓣膜比較安全。他幾乎沒有猶豫便同意。

關於手術的事，他的「心事」，他也決定了對妻子說謊，且更打算設法瞞住所有人。為了繼續過些平靜的生活，同時把他的婚姻也一併維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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