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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親子】〈身口意三業〉現實療法 破執迷

2018/09/17 06:00

圖/陳佳蕙

文/呂政達

原本是日本奇摩知識上的一個問題,改編漫畫和電影,這個問題是「每天回到家,老婆都在裝死。」其實,從電影劇情來看,這是一則現實治療的問題。

現實治療的創始人威廉‧葛拉瑟,曾經在青少年矯治學校工作,他認為傳統佛洛伊德式精神治療將當事人當作童年的受害者,其實應該是不能對自己的現在和將來,做出選擇和負責任的人。現實治療的兩個大宗旨即是,不要處罰當事人,在建立關係中引導他對自己負起責任。

即使是幼稚、幻想、妄言、鑽牛角尖,或是老婆每天都在裝死,也不要去反駁,順著他的話,或者像那個丈夫乾脆配合裝死的老婆演一齣戲,譬如把自己當成羅密歐,讓對方自己去發現自己言談中的荒謬,當老婆說:「我是從未來來的機器人。」丈夫非常現實治療地回答:「好吧,那2050年,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

佛陀也遇到許多荒謬和執迷不悟的人吧,佛陀一生的任務就是自覺和覺他,他早期的辯證功夫,就是要「破」說話者自身的執迷,要他們為自己負起責任。請記住,佛陀只談因果,卻從不處罰,這也是現實治療的精神。

現實治療法有兩個重要的問題:「你在做什麼?」和「為了達成目標,你還需要做什麼?」如果對方要你幫助他們做決定,你也要用問答把決定權拋回去,「你現在做的事對你有幫助嗎?」

佛陀早期運用的辯證法,「破」是重要的要素,但佛陀擅長用對方的邏輯和論點來點破執迷。《大毗婆沙論》說:佛陀常用的有勝彼破、等彼破和違宗破3種。舉個勝彼破的例子:「如長爪梵志白佛言:『我一切不忍。』佛告彼曰:『汝亦不忍此自見耶?』彼便自伏。」

等彼破:「如波吒梨外道白佛言:『喬答摩知幻不?若不知者非一切智,若知者應是幻惑。』

佛告彼言:『俱荼邑有惡人,名藍婆鑄荼,破戒行惡,汝知之不?』彼言:『我知。』佛告彼言:『汝亦應是破戒惡人。』」

第二個對答很精采,也很現實治療:「你知道幻術嗎?如果你不知道,你就不是全知的智慧,如果你知道了,你也是幻惑之人。」佛陀回答:「某某地有個破戒行凶之人,你也知道,那你也是破戒行凶之人囉。」講一個對等的例子,對方的邏輯也就不攻自破。

要認識佛陀的辯證法,可以讀讀西元前155年左右的那先比丘留下的《那先比丘經》,這套辯證法還一直留在藏傳寺院的經辯風氣間,當佛陀用平行的例子、例外的例外來論證,在「破」中讓對方的思想能夠轉個彎,自己為自己做出決定。

「現實治療」所以冠上「現實」兩字,因為與其重現過去,他們重視的是「此時此地」,佛陀,同樣也活在現實的時空內,來自「現實」,然後超越「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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