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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券價格公式
■林睿奇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美國聯準會（Fed）前任主席葉倫（Janet Yellen）會講中文的話，心裡應該會浮現出這句話。傳統上，聯準會向來維持專業的獨立性，不受政治力的干擾，但美國總統川普卻經常以言語霸凌現任主席鮑爾（Jerome Powell），不僅痛批鮑爾升息傷害經濟，還說「選他一點都不開心」。有鑒於此，葉倫一方面替鮑爾打抱不平，另一方面應該也為自己沒能續任感到欣慰。
美國聯準會上週三會議一如預期，維持基準利率2.25%至2.5%不變。鮑爾同時暗示，今年將不再升息，明年將升息1碼。因為中國和歐洲經濟明顯趨緩，衝擊美國經濟前景，加上美國通膨依舊溫和。
債券殖利率的下跌代表債券價格的上漲，但令人困惑的是，在過去的一段期間內，有些公司債大漲，而有些公司債的價格卻是不動如山，甚至繼續下跌。從理論層面來思考，債券的現值是未來債息和到期金額的折現值，可從公式看出，債券價格和市場利率呈現反比的關係。也就是說利率走高，債券價格便會下跌，而利率走低，債券價格則會上漲。
美中貿易戰衝擊 當心公司債利差擴大
為了解釋這個令人困惑的現象，我們應該以更精確的言語來闡述，也就是公債殖利率的下跌代表公債價格的上漲，而公司債的價格則是與公司債的殖利率呈現反比的關係。公司債的殖利率通常比政府公債的殖利率高，其中的差異就是信用利差（credit spread），利差反應了債券的風險加碼以及對於經濟的預期。一般來說，利差越小代表經濟前景穩定，公司債的風險較低，反之則代表看壞經濟，公司債的風險升高。當公債殖利率下跌，而信用利差擴大，那時就要觀察何者較具影響，若是信用利差增加的幅度高於公債殖利率降低的幅度，公司債的殖利率便會走升，價格則會下跌。
公司債的殖利率是企業籌資的成本指標，殖利率走高代表資金成本加重，抑制企業擴張和招聘人力的需求，從而影響經濟的發展。聯準會無法掌控公司債的殖利率，它只能控制聯邦基金利率（Federal Funds Rate），透過短期利率的調整，以期影響市場利率，達到設定的目標。換言之，就算聯準會放棄持續升息，在經濟前景不明的情況下，公司債的殖利率依然可能上漲。也就是說，川普在批評聯準會的同時，其實自己也在拉高市場利率，因為美中貿易戰令經濟前景黯淡，導致公司債的信用利差擴大，透過籌資成本的傳導，使得企業的經營更加困難。
避免債海中溺水 買信評更高債券
令人困惑的是，現今的債市將會何去何從？聯準會主席鮑爾的立場全面轉鴿，而美國總統川普「圖窮匕見」，一場以貿易不公為名的經濟戰，其實是為了要跟中國爭奪未來的霸權。鮑爾和川普的「一念之間」影響著市場利率和信用利差，因此投資人想要避免於「債海」之中溺水，除了留心債券的存續期間之外，應該要改投信用評等更高的債券，以此因應未來可能發生的經濟風暴！（作者為財經作家，曾任美林私人銀行首席副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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