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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禁入 肯亞療傷部落烏摩加

▲烏摩加部落內,一名穿著耶誕服飾的小女孩。(歐新社檔案照)

▲烏摩加部落內,一名穿著耶誕服飾的小女孩。(歐新社檔案照)

2020/01/25 05:30

編譯黃靖媗/專題報導

英軍駐紮於肯亞桑布魯郡已有長達七十五年的歷史,國際特赦組織指出,英軍強姦當地桑布魯族(Samburu)、馬賽族(Maasai)婦女的案例,最早可追溯至一九七七年,但礙於當地部落的傳統觀念,受害婦女與他們的孩子,往往會遭受排擠與歧視。

一九九○年,在性暴力與遭部落排擠的雙重打擊下,十五名曾被英軍強暴的女性,在肯亞文化部與社福機構的協助下,向政府購買土地,建立了只允許女性進入的「烏摩加部落」(Umoja),將近三十年後,部落如今有將近五十名女性、兩百名孩童。

烏摩加部落的計畫,始於村長洛洛索利(Rebecca Lolosoli)被一群男性毆打後,躺在醫院病床時突如其來的想法。桑布魯族與馬賽族都屬非常傳統的父權社會,在部落會議中,男性會圍成一個圈討論事務,女性只被允許坐在外圍,幾乎不能發表意見。女性地位的低落,進而使得家暴事件頻傳,洛洛索利說:「我們無權選擇自己的丈夫、無權擁有任何事物,甚至無權掌握自己的生命,丈夫隨時可以殺死我們。」

洛洛索利與其他第一批加入烏摩加部落的女性們,都是來自桑布魯族的部落。部落成立後,有些不願接受割禮的女孩,也躲進了烏摩加村。洛洛索利還記得她小時候接受割禮的感受,在外生殖器被破壞的當下,「簡直要死了,我很幸運,剛好在醫院附近接受割禮」;還有些烏摩加部落的人們,當初是為了逃離童婚才來到這裡,在桑布魯族的傳統文化中,女性七歲的時候就會接受「串珠儀式」,從父親手中拿到人生第一串桑布魯串珠之外,還會被父親指派一位成年男性,讓兩人進入一段「暫時婚姻」,期間女孩不得懷孕生子、不得避孕,一旦女孩不幸懷孕,就必須進行流產手術。

烏摩加在史瓦希里語(Swahili)中代表「團結」,雖然禁止男性進入,但洛洛索利等人建村的本意並非打造一個只有女性的部落,只是提供逃離暴力與虐待的女性們一處庇護所。部落中的女性擔起了傳統由男性負責的工作,她們會聚集在「言論之樹」下,討論部落的重要事務,並學習如何靠自己的力量生活、扶養孩子,以販售手工藝品與串珠為生,部落的領導者們則在河邊經營了一處營地,供觀光客居住,並向來烏摩加部落參觀的遊客,賺取微薄的門票收入。

住在烏摩加部落的女性們並非不喜歡男性,他們仍然是傳統的桑布魯人與馬賽人,一名育有五個孩子的烏摩加村居民說:「在我們的文化中,未婚生子固然不好,但更糟的是什麼都沒有,沒有孩子我們就一無所有。」烏摩加部落雖然禁止男性進入,但裡頭的女性會自己到村外找男人,她們也會僱用附近的男性從事牧牛、修築圍籬等較為粗重的工作。

烏摩加部落不只扮演了受害者的避難所,當中較年長的女性,會向附近部落的年輕女孩們傳授關於早婚、割禮等傳統的衛教知識,盼能預防悲劇發生。

▲在烏摩加部落教堂內做禮拜的女性們。(法新社檔案照)

▲在烏摩加部落教堂內做禮拜的女性們。(法新社檔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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